处理孙冠林的妹妹？
那我传承脉络怎么办！
咯噔，姜北如遭雷劈，瞳孔瞪大，身体僵在原地，还想喊住阿福，可嘴巴里跟抽干空气一样，挤不出一点声音来，手指抬起半分又落回来，“我和孙冠林的妹妹都不认识，没理由救她......”
不救。
虽然损失一条良好品质的传承脉络。
总比得罪人强，还省得麻烦。
似乎也挺好......
叮，【世外人观察手册】凭空蹦出来，像是虚拟模型，唰啦翻开一页——
【维护传承脉络的健康，避免信仰之芽发育不良，是一个观察者的基本素养，如果你已经选择继承该传承脉络，却无法完成，养料就会病变成污染源，侵蚀信仰之芽，导致培养皿生态衰败】
【这意味着你的本次观察失败，作为观察者，需要抛弃衰败生态，重新寻找一条新的可晋升传承脉络作为初始养料，孵化第二颗信仰种子（目前身上没有第二颗信仰种子）】
传承脉络中止，则观察失败。
一切都要推倒重来。
可身上没有第二颗种子，即使收集再多的孢子，也没法施肥滋生信念值。
衰败症只能靠自己劳动挣信念值抗。
但哪有【职业】一天保底1信念值。
有也轮不到高中毕业的自己。
如果嗑特效药。
张佬三就是下场，倾家荡产！
龇，姜北咬牙，全身汗毛竖立，杀张佬三的时候他没流汗，现在汗水浸湿衣裳，仿佛回到早上做噩梦醒来那时候，陆甲细若纹丝的声音萦绕耳畔。
不同的是。
彼时等死，现在有希望活下去！
“呼~”他深深吐出一口气，手册散去，拳头攥握枪柄，嘎吱响，“孙冠林，拿了传承，我一定帮你照看妹妹，让她活着拿到鹤城户口！”
不久，阿福回来，一小白瓶药，一沓钱，交到姜北手里，“喏，这一瓶药一万块，里面有30粒，每天睡前吃一粒，就不会做噩梦流失信念值了。还有这一万块，彪哥个人借你的，好好干。”
攥紧小药瓶，捏紧红钞，姜北瞳孔微微一震，一万块竟然有一根大拇指那么厚，这辈子第一次手里拿着那么大的款。
这一万块。
能交得起一中三年纯学费。
能在福利院外的巷子租一整年住。
能吃三个月大米饭，偶尔加菜加肉。
或者，相当于一瓶续命三十天的特效药。
他掌心发热，“谢谢彪哥，谢谢福哥。”
“呵，别看了，把东西收好，地下黑城里扒手可不少，你兜里的钱要被偷走了，那可是自己的事儿，别来找我和彪哥。”阿福告诫道。
“是！”姜北也笑了下，把钱揣兜里，跟他进入电梯，下第三层，随着灼热心思退潮，脑海里重新浮现孙冠林他妹妹的事，问道：“福哥，你说要去处理那个孙冠林的妹妹，是怎么处理？”
“怎么，”阿福眯了眯眼，“你好奇？”
“我以前只在福利院里听同学、老师提过这儿的事，也不多，所以，”姜北讪笑，看了一眼他脸色，喃喃，“其实也不是很好奇......”
“哈哈，别紧张，这不算啥秘密。”电梯门咔哒打开，阿福笑着揽他走进两人勉强并肩的过道，两边不锈钢门房相对，两三步路过一对门，封闭的长道里回荡着阿福的说话声——
“像孙冠林这种偷渡客，谁带进来的就是谁的人，在地下黑城里只有给他的老板、大哥办事能有饭吃，能活命，看在他潜力不错的份上，也会准许带亲人进来住，可以不做事，但是他得自己养。”
“孙冠林就带了个妹妹孙小沐进来，一开始代表常胜武斗馆在擂台上决斗，枪法很犀利，鲜有败绩，彪哥第二年就给他和孙小沐从最底下的八层调到第三层来住，贾老板也看重他潜力，年轻，枪法好，够狠，敢拼命，有意招过去做事。”
顿了下，阿福呵呵一笑，“不过，现在人死了，孙冠林是没法再为彪哥和贾老板做事了，他妹妹也就没人养，这种情况，只有两条路可走。”
“一，能上擂的就接着上擂，要么赢，要么死后拆器官来卖，不过孙小沐才十岁出头，又是小女娃，没啥价值，一般走第二条路，进火坑陪客。”
火坑，就是进窑子。
十岁出头怎么遭得住。
地下黑城都是不守法的人。
来发泄的，哪有怜香惜玉的说法。
说不定年龄越小，干得越起劲！
呼，姜北深吸一口气，捏拳，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：“那么小的孩子进火坑，能做得明白吗？”
“呵呵，有啥明白不明白的，熟能生巧嘛，谁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，”咧开嘴，阿福停下脚步，仿佛豺狼嗅到血腥，“何况，这个年纪的活不到一个星期，不小心弄死她的客人赔钱，尸体洗干净就拆开来卖，等不到她熟悉的时候。”
哐啷，他掏出一把钥匙，像是警钟在姜北心头长鸣，“等下我带孙小沐去火坑，钥匙留给你，自个找地方放长枪，明天来取完枪再还给我。”
没有任何侥幸。
孙冠林死的那一刻。
他妹妹孙小沐已经在案板上标好价格。
好像流水线上的白切鸡，挂在钩子上排队。
呵呵，姜北咧开嘴笑起来，眯眯眼，“福哥，那......像这种准备进火坑的新人，贵不贵哇？”
“嗯？”阿福回眸，同时钥匙转动，锁咔哒一声解开，他会心一笑，“你小子，我就说怎么能忍住杨芷兰那样的清纯女高不开荤，原来好这口。”
“没......没有，我就随口一问，以前听说有这种，好奇，”姜北挠了挠耳朵，脸颊泛红，嗫嚅道：“杨芷兰倒是长得好看，但我在福利院长大的，上的也是福中，她在一中读书......”
“我懂我懂，福利院里出来的嘛，一开始都和你差不多。干脆你就拿孙小沐练练胆子，她这第一次留给你，一千块，尝尝嫩肉！”
谈笑间，阿福嘎吱推开门，两人影子像勾肩搭背的恶狼，拉伸进去，覆盖整个房间，也淹没了角落里缩成团、瑟瑟发抖的小羊羔——
“哥......呜哥哥......”
“你快回来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