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灵眼神已经变得空洞无力。
黑珍珠帮助楚留香解开了苏蓉蓉身上的穴道，转身朝南宫灵走过来。
她手中长鞭一甩，朝南宫灵脖子卷去，口中大喊：“狗贼，纳命来！”
“啪！”柳长空突然出现在南宫灵身前，一把抓住了黑珍珠的长鞭。
黑珍珠的眼眶红了，跺脚骂柳长空：“你要救这狗贼？”
柳长空松手，道：“并非如此，只是此人于我还有用处，希望你能暂且放他一马，事后此人柳某必亲手奉上。”
楚留香也希望南宫灵能够活得久一些，插嘴说道：
“阁下不如帮在下将蓉蓉送回船上，顺便还可将令尊的尸体带走。”
黑珍珠狠狠地瞪着柳长空，狠声道：“我等你带他来沙漠，你不来，我会让你后悔的。”
柳长空点点头，心中苦笑，他一直觉得女人都是麻烦，却总是不得不招惹女人。
黑珍珠却是格外地信任他，转身便带着苏蓉蓉出了门。
柳长空转头看向楚留香：“楚兄，剩下的几具尸体能否给在下，等事毕后，六扇门自会将其送回其亲眷手中。”
楚留香点头答应：“倒是可以，那柳兄你便派人和蓉蓉一道去取吧。”
柳长空看向焦痕谷，焦痕谷点了四位未受伤的好手，他们快步出门，追黑珍珠二人去了。
接着，柳长空看向整件事中一直保持沉默的秋灵素，道：
“任夫人接下来作何打算？”
秋灵素看着被困的南宫灵，道：“此前三年，我一直在对此人的怨恨与恐惧中度日。
“今日既然此恶贼面目已经被识破，我的痴念已经结束，便回尼山继续为任慈诵经吧。”
楚留香看着她脸上的重重面纱，道：“不知夫人可否揭开面纱，让在下一睹夫人之风采。”
他这一路说到底其实便是因她的美貌而来，若无她的美貌，那四人也不会死在南宫灵和无花手中。
因此，他对秋灵素的美丽一直饱含期待。
秋灵素道：“你真想看？”
楚留香道：“在下已经想看许久了。”
秋灵素看看堂中的其他人，楚留香看向柳长空。
柳长空只好示意其他人先行离开，他正要走，却被叫住：
“柳名捕，便留下吧，妾身还有话要与你说。”
柳长空停下脚步，他其实不想看，他知道秋灵素的脸现在大概是什么样子
秋灵素揭开了面纱，两人却惊呼一声。
只因那张曾经风华绝代的面容被毁了，整张脸裂成了一块块肉块和一个个洞。
楚留香是惊讶，柳长空则是震惊，没想到这张脸被毁到了这个程度。
楚留香问：“不知是何人，竟然……”
秋灵素声音平静地说：“那人叫‘石观音’。”
石观音，大沙漠中的霸主，无花和南宫灵的母亲。
秋灵素盖起面纱，看向柳长空，楚留香平静下来便知趣地退出去了。
柳长空看向秋灵素：“不知任夫人找在下何事？”
秋灵素道：“我听你刚才说，南宫灵与一桩秘籍被盗的案件有关？”
柳长空道：“不错，在下正是因为这桩案子来的。”
秋灵素道：“其实二十年前，任慈曾跟我说过，我毁容那段时间，丐帮有过秘籍险些被盗的事情。”
柳长空惊讶：“竟有此事？”
秋灵素道：“不错，不过那时我完全无心听这些，所以细节我却是记不清了。”
柳长空暗道，那看来还得找左千秋问问了。
他看向秋灵素，道：“多谢任夫人告知此事。”
秋灵素点点头，便朝外面走去，柳长空想派人去送，却被她拒绝了。
三年多的期待一朝实现，她估计也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吧。
柳长空出门，见到了楚留香。
楚留香道：“柳兄，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，此案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无花，而非南宫灵。”
柳长空道：“楚兄是要为南宫灵求情？”
楚留香长叹：“终究是朋友一场。”
柳长空道：“南宫灵能否活，不取决于我，而取决于之后的审讯以及其他的凶手，再说，在下答应了黑珍珠的。”
楚留香点头，道：“黑珍珠那边我去说，至于无花，我得去一趟莆田少林寺，看看是否有他的线索。”
他说走就走，借了六扇门一匹马，迅速南下。
剩下的六扇门一众人等，将南宫灵绑上马匹，围着他，快马回六扇门去了。
回到六扇门，柳长空下马，走向秃鹰，道：
“世叔可否再帮柳某一个忙？”
秃鹰道：“但说无妨。”
柳长空靠近秃鹰，低声道：“还请前辈发神捕令，请闽南六扇门盯紧莆田少林寺，若是无花身死，请盯牢他的尸体。”
原著中，楚留香南下莆田少林，见到了无花，与无花一战后，无花诈死脱身，去了沙漠，成了石观音的手下吴菊轩。
秃鹰答应了，接着说道：“我这次来，是因为之前说的秘籍被盗之事，我又查到几件。”
柳长空道：“哦？之前就有？”
秃鹰道：“二十年前六扇门曾收到过武当秘籍被盗的消息。”
柳长空皱眉，道：“二十年前便有这种事情发生了？”
秃鹰点头，道：“之前只是零星几桩而已，我以前也不甚在意。
“最近调查昔年档案，才发现类似事情在最近二十年间，可能发生了数百起。”
柳长空疑惑道：“那些门派难道没有一家来六扇门报案，请求调查的？”
若是有门派来找，这种事肯定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，怎么会藏在档案里？
秃鹰道：“没有，确实连一家来报案的没有，只是各地六扇门发现某些功法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人身上，才记录在案的。”
柳长空道：“那就可能不是被盗，而是那些门派中的某人有把柄在这些人手里，所以才一点动静都没有。”
秃鹰道：“是的，我也有所怀疑，不然哪怕不报案，追杀窃贼的消息也该遍布江湖才是。”
柳长空道：“最早出现的一例是在二十年前？”
秃鹰道：“是的，我查档案后才想起来，那段时间离华山四剑被杀不久，我也曾听到过消息的。”
华山四剑被杀后不久吗？柳长空陷入沉思。
原著中华山四剑是被石观音杀的，二十年前，南宫灵和无花还是幼儿，这么说来，这件事情极可能是跟她有关的。
柳长空想起刚刚对黑珍珠的承诺，看来自己不论如何都得去一趟沙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