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掐灭了只抽了一半的烟，无奈道：“还是不能抽太多烟了，对身体是真的不好，还有该死的张佳乐，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？”
每当有让他头疼的事，他基本都会骂一遍张佳乐，谁让他把问题都抛给自己了，他自己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。
一间房子内，一名红发青年正对着电脑屏幕开口指挥道：“兄弟们给我冲啊！Boss只有…啊啊啊青！”
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张佳乐，他揉了揉鼻子，“谁在骂我，肯定是李锦程那混蛋，虽说我离开了百花，但是我的精神永远留在了百花，我与你们同在加油少年们。”
随后便又指挥了起来，在网游中大肆屠杀。
李锦程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室，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。
他拿起手机，翻到一个号码，拨了过去。
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。
“喂？”楚云秀的声音带着点慵懒。
“云秀。”李锦程叫了一声。
“嗯。怎么了？这个点打电话，训练结束了？”
“嗯。刚结束。”李锦程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些，“就是我有一点想你了。”
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，然后传来楚云秀的轻笑声，“呵，想我？想我怎么不见你来找我？光嘴上说说。还有把那个有一点给我憋回去。”
李锦程也笑了笑，语气轻松了些，“收到！来找你啊？行啊，现在过来？陪你看剧啊？”
楚云秀哼了一声，“来呗。位置都给你腾好了，反正我也正无聊着。”
两人都没再提刚才那略显突兀的“想你”，默契地转到了日常。
“这么晚了，我打电话你还接，又熬夜看剧了，身为男朋友，我现在让你立刻去睡觉。”李锦程说道。
“哼！那你这么晚了还打电话，又熬夜，又不听话了李小程。”楚云秀心里暖暖的。
“对了，比赛我看了，”楚云秀说，“唐昊那小子，心态崩了？”
李锦程叹了口气，“嗯，输给孙翔，打击不小。后面团队赛也打得有点乱。”
“年轻人，受点挫折也好。你多看着点。”
“咱们也没比他大几岁，怎么感觉自己这么沧桑呢？”李锦程又揉了揉眉心，“就是最近事太多，有点累了。”
楚云秀沉默了一下，她能听出李锦程声音里的疲惫，不只是身体上的，“累了就休息，别硬撑。你们百花现在势头不错，稳住就行。”
李锦程反问道：“那你呢！烟雨管理层插手的严重吗？”
提到管理层楚云秀美好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了，“插手的不算太严重，目前还在掌握之中吧！就是转会期补强方面就别想了，毕竟烟雨出了名的外行干预内行，还是个商业战队。”
“要不你来百花吧！让我们夫妻一起携手拿下冠军。”李锦程都会开玩笑了。
“滚！谁跟你是夫妻？不过第八赛季结束，我的合同就到期了，到时候再看看吧！说实话，还是有点舍不得烟雨的，所以说管理层不是人，但战队里面的成员都挺好的。”
他忽然开口，语气很自然，“云秀，过年的时候，跟我回家见见我爸妈吧？”
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。
过了好几秒，楚云秀才带着点不确定和惊讶开口，“……啊？见你父母？会不会……太快了？”
毕竟刚才还聊着战队方面的问题，一下就跳到见父母了，还真是快呀！
李锦程语气平静，“快吗？我觉得差不多了。”
楚云秀似乎在组织语言，“李锦程，我们这……你这连个正经约会，看电影什么的都没有，就直接跳到见家长了？”
李锦程理直气壮，“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？训练、比赛、讨论战术，这不算约会？”
“那能一样吗？”楚云秀哭笑不得，“那是工作，约会是要有仪式感的，比如……比如……”
她一时也没想出具体例子。
“比如什么？”李锦程追问，“你说，我全都照做。”
楚云秀被他这直球打得没脾气，叹了口气，“反正……感觉太突然了。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李锦程放缓了声音，“不用准备什么，就是想让我爸妈见见你，带个儿媳妇回去调节调节。就吃个饭，很简单，你也知道我跟我父母的关系很差。”
楚云秀在电话那头抿着嘴，脸上有点发热。
她其实明白李锦程的心意，这家伙就是这种性格，认定的事就直接做，不太讲究那些弯弯绕绕。
她心里有点甜，又有点慌。
“你……跟你爸妈提过我？”她小声问。
“提过。我说我女朋友，楚云秀，烟雨战队的队长，很厉害，对我也很好。”李锦程说得直接。
楚云秀脸更热了。“谁对你很好了……”
“你不好吗？”李锦程反问。
楚云秀说不出反驳的话。她对自己在乎的人，确实很好。
她又沉默了一会儿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。
心里挣扎着，紧张，害羞，但也有一丝期待。
和李锦程在一起，虽然没什么浪漫桥段，但很踏实，很安心。
他责任感强，有担当，虽然有时候直男得让人无语，但心意从不掺假。
“喂？还在吗？”李锦程问。
“……在。”楚云秀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“……行吧。过年……就过年的时候。”
李锦程嘴角扬了起来，语气也轻快了些，“好。说定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楚云秀声音低低的，“那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？你爸妈喜欢什么？”
“不用特意准备，人去了就行。”
李锦程说，“他们就是好奇，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收了我，虽说平时见面就吵架，但是对我的人生大事还是挺上心的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，刚打职业那会儿，天天骂我说我不务正业，或许是年纪大了更加珍惜亲情了，后来也就不怎么管了，任由我发展了。”
“真惨，到时候好好关心关心你。”楚云秀嗔道，心里却松了口气。
“那就这么说了。到时候我去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又聊了几句训练和比赛的事，便互道了晚安挂了电话。
李锦程放下手机，感觉心情好了很多。
未来的不确定性依然存在，但至少，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，他有了确定的、可以携手同行的人。
他关掉灯，离开了训练室。
另一边，楚云秀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半圈，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。
见家长这进度条是不是拉得太快了？
可是，好像也不讨厌。
她想起李锦程那双沉稳的眼睛，想起他在赛场上坚定不移的身影，心里慢慢安定下来。
她拿起手机，开始下意识地搜索“第一次见男方家长需要注意什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