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沟村与东沟山之间的确存在着一段不短的距离。正因如此,金钱子他们别无选择,只能登上村里仅有的几辆交通工具之一——那辆老旧的东方红拖拉机。
拖拉机的引擎轰鸣声骤然响起,缓缓启动,载着金钱子他们这一群神色焦急的人,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向东沟村的方向艰难驶去。
这台拖拉机的速度实在称不上快,甚至有些缓慢,一路上颠簸摇晃,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。然而,它好歹是比人的速度快了许多。
金钱子此刻心急如焚,可他却没有御剑飞行的本事,因为他的师父从未传授过此等技能,而且他自己也压根不相信世间真有这神奇的玩意存在。
终于,当拖拉机缓缓开到村子的时候,只见有几辆救护车已经整齐地停在了村口那个显眼的位置。
“老村长,您听我说,这些患者的病情极为严重,他们必须马上被拉到医院进行紧急救治,要是再拖延下去,就真的来不及了!”
金钱子刚跳下拖拉机,就远远地听到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那焦急万分的声音。
“等下,等下,人来了,他要是没办法解决,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们!”老村长也在此时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金钱子,顿时眼前一亮,仿佛看到了希望。
金钱子朝着众人所在的方位急急忙忙地跑去,很快便来到了众人面前。与此同时,他也清晰地看到了躺在担架车上的六叔等人。
加上六叔在内,竟然一共有六位村民遭遇了意外状况。
这些村民的面色呈现出一片灰暗之色,呼吸极其微弱,仿佛生命即将消逝,看上去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。
金钱子仅仅一眼便敏锐地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,眼前的这一幕跟那古老典籍上所记载的情形简直是一模一样,这分明就是失魂之症。
要知道,人有三魂七魄,其魂分为三种,一是天魂,二是地魂,三则是命魂。而魄同样有七种,一魄称作天冲,二魄叫做灵慧,三魄乃是气,四魄为力,五魄是中枢,六魄叫精,七魄称英。
在这其中,地魂跟命魂虽然在人的生命中也占据着重要的地位,但就算不慎丢失了,也不至于立刻危及性命。
然而,天魂一旦丢失,那么那个人也就离生命的尽头不远了。
“怎么样?有没有办法?”老村长一脸焦急地问道,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,显然是被眼前紧急的情况给逼急了。
“有,先让所有人离远点。”金钱子赶忙说道。
“快,都离远点!”老村长一听有办法,急忙转身对村民们喊道。
村民们闻言,纷纷后退,就连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也极为不情愿地被村民们拉到了一旁。
他们面面相觑,眼中满是对老村长和金钱子的不解和疑惑。
“老村长,这都什么年代了,您怎么还信这个?”为首的白大褂医生眉头紧皱,一脸的不屑。
他显然不相信这种看似荒诞的迷信方法能够解决问题。
在他眼里,这个身穿破旧道袍的少年,就是一个跳大神的江湖骗子,而且还是一个极为不专业的骗子。
人家电视里跳大神的,还能摆个法坛,念念有词,弄些神秘的符咒和道具来糊弄人。这个跳大神的倒好,什么都不摆,也不见他念什么咒语,只是拎着一个破旧的绿帆布包就过来了,简直就像是来搞笑的。
然而,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,白大褂医生还是选择保持沉默,毕竟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村长和金钱子在那里忙碌,心中暗自祈祷老村长他们能尽快认清现实。
此时,金钱子迈着沉稳的步伐,走到了那几张担架车的中间位置。
只见他神色凝重,目光锐利地环顾着四周,谨慎地确认所有人都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此地,这才打开了那个破旧不堪的绿帆布包。
从那包里,金钱子拿出一个看起来造型极为古怪的铜铃。这个铜铃约有人手掌大小,其表面并非光滑平整,而是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。
这是他师父给他留下的遗产之一,名招魂铃。
只见金钱子紧闭双目,口中念念有词,似乎是在念某种咒语。
他的左手手指在空中灵动地划出一道道神秘的符号,与此同时,右手轻轻摇晃着那个铜铃。
随着他的动作,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似乎开始变得愈发凝重起来。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在村子上空悄然盘旋、凝聚。
远处的村民们和白大褂们都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,目光紧紧地盯着金钱子,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未知之事。
本来为首的那个白大褂,坚定地将金钱子视为跳大神的骗子,满脸不屑。然而,当他察觉到周围环境明显异常后,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动摇。
“这跳大神的骗子,就算再厉害,也不可能干扰到周围的环境变化吧?”白大褂喃喃自语,同时他分明感觉到,周围的温度莫名地降低了几度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“来了。”金钱子低声嘀咕了一句,眼神变得异常专注,仿佛在感知着什么。
此时,几道模模糊糊的身影缓缓向这里飘来,如同幽灵一般,让人心生寒意。
金串子定睛一看,只见这些身影竟然有五道,但奇怪的是,似乎还差了一位。
等这五道身影进入担架车上昏迷的村民体内后,金钱子的眉头紧锁,他敏锐地发现,他六叔的天魂竟然没有回来。
“收!”金钱子低声念了几句法咒,随即收起了手中的招魂铃。随着招魂铃的收起,天空中那股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消失不见,周围的温度也迅速回升,恢复了正常。
这招魂的术法他也不敢持续太长时间,万一招来什么不该来的家伙,他又对付不了,那可就坑爹了。
金钱子转身对着远处的村民招了招手“老村长爷爷,三叔四叔,你们过来吧”
老村长和三叔四叔闻言,带着众村民纷纷上前,他们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期盼。
除了六叔,其余五位躺在担架车上的村民,尽管此刻都还处于昏迷未醒的状态,然而他们脸上那原本浓重的灰暗之色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恢复了如同正常人一般的正常气色。
“这到底是咋回事呀,怎么就你六叔没什么变化呢?”四叔满脸疑惑地问道。
“六叔丢失的魂不在这附近,你们把所知道的一切情况都详细跟我讲讲。”金钱子神情严肃。
四叔稍稍愣了一下,紧接着便赶忙喊过来六婶,吩咐让六婶来说。
毕竟六婶和六叔是两口子,知晓的事情自然更多,于是她便将事情的整个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原来是六叔在晚上的时候在家里吃饭,喝了不少酒,想起这段时间被那鱼塘里的邪祟折腾得疲惫不堪,心里实在是窝火,觉得这事忍不了一点。
然后借着酒劲,六叔直接拿起那二十多张平安符,便气势汹汹地朝着鱼塘走去,打算找那邪祟好好理论一番,出出心中的恶气。
六叔身材高大威猛,平日里脾气就执拗倔强,跟一头倔驴似的。
当时六婶苦口婆心地劝他,使劲全力地拉他,都无济于事,实在没办法,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了鱼塘。
果不其然,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,那个脏东西又冒了出来。只是与上次相比,这次那个邪祟的身影要清晰了许多,几乎能够看清邪祟身上的穿着,发型的样式,唯独那张脸还比较模糊,让人难以分辨其全貌。
六叔借着酒劲,胆子变得更大了,像个犟种一般,对着邪祟就大声呼喊起来,毫无畏惧之色。
邪祟一看,好家伙,我还没去找你,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,那他可就不客气了!于是,它毫不犹豫地对着六叔六婶猛扑了过去。
六叔一看这架势,这家伙居然来真的,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大半,手忙脚乱地把手中的平安符分给六婶一大把。
“你愣着干什么,快跑!”六叔一边大声呼喊,一边紧紧拉着六婶,转身就开始拼命地跑。
不过显而易见的是,这邪祟的飘行速度的确就是比奔跑的速度快得多,没过多长时间,六叔和六婶就被那邪祟给追上了。
眼看着邪祟那张牙舞爪、凶神恶煞的样子越来越逼近,六叔不愧是条铁骨铮铮的犟种,狠狠一咬牙,毅然决然地拿着手中的平安符,毫不犹豫地反身朝着邪祟猛冲了过去。
“婆娘,快去山上神庙找金钱子那小子!”
撒腿拼命狂奔的六婶仅仅听到了这一句决绝的话语,紧接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,吓得她脑袋都不敢回一下,只顾着拼命往村里跑去。
也不知道究竟是六叔的英勇拖延起了关键作用,还是其他什么缘故,那邪祟竟然没有继续追杀六婶。
等到六婶把这件可怕的事情告诉了她的公公,也就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,老村长又赶忙召集众人去找六叔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太晚了,六叔已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。
不光是这样,就在当天晚上,又有好几个村民不幸中了招,他们的样子跟六叔如出一辙,所以天还没亮,四叔就匆忙带人上山去找金钱子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