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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四!”一个无头鬼盘膝而坐,双手熟练地拿着一副牌,脑袋就那么突兀地放在膝盖上,就像一个装饰品,鬼脸上还贴着不少纸条。

“闸蛋!”这时,无头鬼下家的吊死鬼,那扭曲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舌头,说话时吐字不清,费劲巴拉的,用力扔下四张老K。

仔细看,这家伙的舌头上也贴着纸条,显然在这场牌局里也输了不少把,整个鬼散发着一种沮丧劲儿。

“哥们,我对四,你炸弹,你脑袋勒傻了?”无头鬼一脸无语。

他觉得吊死鬼这一手出得太没水准,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。

“砸,唔由牌,不醒啊?”吊死鬼翻了个白眼,那白眼翻得差点把整个眼珠都翻出来。

“行了,别叭叭了,该我了,四张老A!”身穿道袍的金钱子大声说道。

他一身道袍飘飘,在这群鬼中间显得格格不入,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和谐。

“无头那家伙有火箭,你小心点。”站在金钱子旁边的水鬼好心地提醒道。

“我知道,你离我远点,水都滴牌上了,一会怎么打?”金钱子吐槽道,一脸嫌弃地看着水鬼。

“看你咋输的。”水鬼嘟囔着,不情愿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
就在大家准备继续这场激烈的牌局时,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。

“我凑,上课了!”无头鬼第一个反应过来,慌乱地站起身来,手中的牌也散落了一地。

其他妖魔鬼怪也纷纷回过神来,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,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
这座奇葩的鬼怪教室外面,挂着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第八养猪场,第三教育室。

紧接着,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而众鬼怪脸上均露出紧张的表情,就好像即将上课的学生。

就在那教室门即将完全推开的瞬间,金钱子醒了过来。

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,养猪厂里面有教育室,还一群妖魔鬼怪上课,还有这么奇葩的地方?瞎搞!”

金钱子嘟囔着,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拿了个冰凉的馒头,掰开放了点咸菜进去,便往这座神庙的大殿走去。

而此时的大殿里,已经有信徒在这里求愿了。

“求神仙保佑,保佑我媳妇能怀孕,生下十个八个大胖小子,让我爹来个孙子满堂”一个干瘦青年在一座古老而破旧的神像面前虔诚地跪拜着。

一旁的金钱子,听到这话那是一脑袋问号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十个八个?大哥,这不是孙子满堂,这是要满院子啊。你家是有万贯家财要继承么?还是你老婆是母八戒转世?你别太离谱行么。

金钱子都想吐槽了,但想到对方是信徒,是有可能会掏香火钱的金主,本着服务至上的理念,还是多少收敛了一些。

“唉,大哥,先不说你这求的离谱不离谱,咱就说你来求子,都不看是啥庙你就拜么?”金钱子叹了口气说道。

在这山上呆了十六年,什么样的信徒他没见过?但这么离谱的,说实话,他还是第一次看见。

金钱子所在的这座神庙也比较特殊,整座庙就只有这一个神像,而且这神像还不是一般的神祇,而是传说中的酆都大帝——掌管阴间事务的至高神灵。

干瘦青年听到金钱子的话,不由得抬起头,目光落在庙宇中央的神像上,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:“这座庙供奉的不是送子娘娘吗?我听说这里的神灵很灵验,许多求子的夫妇都能如愿以偿,所以才特地赶来的。”

金钱子闻言,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,对着神像努了努嘴:“那你跑错山了,旁边那座山上才是求子观音。你看看,我们家这位手上拿着的可是宝剑,不是玉净瓶,是正经八百的酆都大帝,地府之主。管收不管送啊,送子这事明显超工作范围了”

干瘦青年听到这话,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。他原本满怀希望地来到这里,想要通过捐香火钱来祈求送子娘娘的庇佑,让自己和妻子能够早日拥有自己的十个八个孩子。然而,现在却被告知自己拜错了庙,心中的失落感可想而知。

“我还想着捐几百块香火钱,求一下他老人家呢,现在看来是白费力气了。”干瘦青年的声音虽然小,但金钱子却听得清清楚楚。

就在这时,干瘦青年只感觉面前一道身影闪过,紧接着,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抱着一个功德箱,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这道袍身影一脸笑容,看起来十分和善。

“施主,其实你不必如此失望。”金钱子开口说道,“虽然这座庙供奉的是酆都大帝,但他老人家在神仙界的人脉可是很广的。你媳妇生孩子这种小事,他老人家只要打个招呼,随随便便就给办了。所以,你这也不算拜错庙嘛。”

干瘦青年闻言,不由得愣了一下。他看着眼前的小道士,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。

也是哈,光人间有人情世故,天上就没有么?那酆都大帝虽然不管送子,但毕竟是天神,送子这种事情,那不是手拿把掐么。

想到这里,干瘦青年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,随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,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功德箱中。然后,双手合十,对着神像虔诚地拜了拜,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愿望。

金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功德箱里那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,脸上难以抑制地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,心里更是早已乐开了花。

大红票子啊,他都多长时间没看到这玩意了,以前这不是没有信徒,但来的基本都是周围村子的,本来就不富裕,所以香火钱也就十块二十块的意思一下,有个心意得了。

像这种一下几百块的大户,那还是第一次见。

啥?道士这么贪财闲的俗气?别闹了,他都叫金钱子了,还不够俗么?再说道士咋了?道士也是人,是人就会缺钱,总比一些肥头大耳吃的满嘴流油,嘴上说着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的家伙强吧。

虽然这家伙俗气了点,但他却是这座神庙唯一的,也是合法的主持,钱途不可限量。

当然,这里也就他一个人,既当道士又当杂役,身兼数职,也没别人跟他争香火钱。

实际上,就算他未曾收到任何捐来的香火钱,他也决然饿不死。

毕竟他所在的这座庙,稳稳地坐落于东沟山上,山下还有个东沟村。而东沟村的村长,每个月都会特意安排人手把一些充足的米面粮油送上来。

这并非是出于对他的可怜,而是因为金钱子的师父,乃是整个东沟村当之无愧的恩人。

刚把那位求子的青年送到寺庙门口后,金钱子不经意间便看到几个身影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徐徐而来。

要知道,他这里的山路异常陡峭,平常一个周都难以见到一次人影,所以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,来者正是东沟村的村长他们一行人。

“老村长爷爷!”金钱子神色匆匆,脚步急切地往下走去。

在这东沟村,老村长已然年近古稀,却始终坚持着每个月给庙里送吃食的善举,有时一个月甚至会送两次。无论遭遇怎样的风雨,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和迟疑。也正因如此,金钱子一直将老村长的这份恩情铭记于心,对待老村长他们总是满怀热情。

“唉,金钱子小师父!又有人来送香火钱了?”老村长脸上洋溢着笑容,乐呵呵地打着招呼。

“唉,老村长爷爷,您这话说的,我是那么爱钱的人么?我就是替大帝他老人家收着,等我以后见了他老人家,我再还给他”金钱子嘿嘿笑道。

“你小子,还是你会玩”老村长身后的几个中年人笑了起来。

“三叔,四叔,六叔。”金钱子上前,有条不紊地挨个跟老村长还有身后的几个中年人打招呼。

这几位中年人皆是老村长的儿子,每次都会跟随老村长一同给庙里送吃食,所以他们和金钱子彼此之间都颇为熟悉,关系融洽。

“金钱子小师父,刚刚西沟村的陈老九,究竟来干嘛来了?”四叔满是好奇,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
“陈老九?您说的是刚刚下山那个?”金钱子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,缓缓说道。

“四哥,这还用问么,肯定是为了求子而来啊,他们村里不都一直在传他媳妇是那不下蛋的金凤凰么。”六叔撇撇嘴,一脸不屑地说道。

“求子?这庙里供奉的可是酆都大帝啊,他跑到这里来求子?脑瓜子让驴踹了么?”四叔眉头紧皱,脸上写满了不解。

几个人一边热络地聊天,一边缓缓地往庙里走去,而金钱子也赶忙伸手接过了三叔手里的东西。

三叔的身体状况向来没有四叔和六叔那般好,所以这每次爬山送东西,对他来说都格外吃力。

“对了,金钱子小师父,这眼看着马上冬天就要到啦,庙里如今也没什么人来,你就跟着我们下山去住上一段时间吧,这里实在是怪冷的哟。”三叔满脸关切地说道。

一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冬天呀,那可是经常会下大雪的,一旦大雪纷飞,那这山路几乎就没法上来了,他们想要给庙里送吃食也会变得极为不方便。

二是着实可怜金钱子这孩子,以前金钱子跟他师父相依为命的时候,这庙里好歹还有些储备的柴火,冬天起码还能用来取暖。

但金钱子这小家伙实在是太懒啦,一直都是坐吃山空,没过上几年就把辛辛苦苦攒下的柴火给用完了,所以如今冬天取暖也成了一个大难题,他们所有人都特别担心这小家伙会在山上给活活冻死。

“不用,不用,我抗冻,放心吧三叔,而且你们送的米面粮油多得很,足够我过冬啦!”金钱子毫不犹豫、斩钉截铁地拒绝道。

并非是金钱子内心不想下山,毕竟哪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人会不渴望去领略一番外面那缤纷多彩、繁华热闹的世界?

然而,在他师父在世的时候,曾给他下达了一道严厉的禁令,那便是在他十六岁以前,绝对不准离开东沟山一步,倘若违背,便会被逐出师门。

他平日里虽然总是显得有些不拘小节、吊儿郎当,并且还时常跟他师父没大没小地相处着,但是在某些关键的事情上,他却极其听从师父的话。

“唉,那好吧,回头我们几个给你弄些煤炭送上来。”三叔无奈地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。

“行,谢谢三叔了。”金钱子回答得很干脆,丝毫没有客气。

老村长,以及老村长的几个儿子,他早就将他们视为了自己的亲人,这种亲密的关系也就仅仅比他和师父之间的差上那么一点,正因如此,他在面对他们的帮助时,也自然不会显得太过客气。

“对了,你看看你给你六叔画的那张符。”三叔一边说着,一边朝着他家老六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把那张符给金钱子瞧瞧。

六叔连忙将一直小心翼翼揣在怀里的那张黄符掏了出来,双手捧着,郑重地递给了金钱子。

“嗯?”金钱子满脸疑惑地接过六叔递过来的黄符,眉头微微皱起,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解。

要知道,这黄符可是他亲手精心制作的平安符,有着护身辟邪的强大作用。

他的手艺虽然没他师父那么牛逼,但制作的平安符,也不是一般的邪祟能靠近的。

然而此刻,六叔的这张平安符,颜色竟然已经变得发黑,甚至上面还有着明显的燃烧痕迹,仿佛经历了一场未知的劫难。

“六叔,您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古怪的事了么?”金钱子目光关切地看向六叔,急切地问道。

兄弟几个听到这话,相互对视了一眼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这时,六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缓缓开口说道:“唉,你六叔我有个鱼塘,这你是知道的吧?这鱼塘前段时间出了点事。有一个司机,开车不知道怎么的就冲进了鱼塘里,当场就死了。这事儿发生之后,警察很快就来了,还调了潜水员找了整整两天了,可奇怪的是,那司机的尸体却怎么也没有找到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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