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炔心中顿时一沉，暗道果然如此！
这结金丹的获取难度，远比它想象的还要高！
直接求取此路不通。
眼见众妖面色不善，似要驱赶，马炔心念电转，连忙改口，意念中带着一丝“急切”与“仰慕”：
“诸位道友息怒！是小妖孟浪了，不知天高地厚！
结金丹乃重宝，小妖岂敢奢求？
小妖的意思是……是想求购一些炼制结金丹时产生的‘废丹’！”
它刻意顿了顿，观察着众妖的反应，见它们露出疑惑之色，连忙继续解释道：
“小妖对山君大王敬仰无比，一心想要投效！
听闻大王麾下能妖辈出，炼丹大师亦有不少。
小妖不才，对丹道也略有涉猎，想求取些废丹参详学习，若能有所得，他日也好为大王效力，贡献微薄之力！”
这个理由看似合理，但显然不足以打动这些巡逻妖兵。
马炔心一横，抛出了准备好的筹码：
“小妖愿以物易物！愿用一枚金丹期大妖的妖丹，换取些许废丹！不知能换得多少，全凭诸位道友安排！”
“什么？！金丹？！”
此言一出，不仅是那黑狼妖领队，它身后所有的妖兵都瞬间瞪大了眼睛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！
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马炔这只小小的麻雀身上！
一个气丹境的小妖，手里竟然有金丹期大妖的妖丹？！
这简直匪夷所思！
“你……你说的是真的？真有金丹？”
黑狼妖领队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，巨大的利益面前，它的态度瞬间缓和了许多。
“千真万确！”
马炔肯定地回应，同时小心翼翼地用风灵之力托着那枚布满裂痕、光芒黯淡的金瞳大王妖丹，缓缓送到黑狼妖领队面前：
“只是……此丹在战斗中受损严重，灵气流失大半，还望道友莫要嫌弃。”
那黑狼妖领队迫不及待地接过妖丹，仔细感知。
当它确认这确是一枚金丹，但内部布满裂痕、本源流失严重时，脸上兴奋的神色顿时僵住。
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，同时又露出一副“原来如此，难怪你舍得拿出来”的了然表情。
一枚近乎报废的金丹，价值大打折扣。
但毕竟底子还在，对于它们这些气丹境妖怪来说，依旧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。
无论是用于参悟还是作为某些特殊用途的材料，依旧都是价值巨大！
黑狼妖领队沉吟片刻，与身旁几个小头目交换了下眼神，随即很干脆地将金丹收起，对马炔道：
“罢了，看在你诚心投效，又献上此物的份上。
废丹之事，俺可以帮你去丹房那边问问，或许能弄到一些。
你在此等着，莫要乱走，否则被当成奸细格杀勿论，可别怪俺没提醒你！”
马炔心中长舒一口气，知道这第一关算是过去了。
它连忙在空中扑扇着翅膀，做出感激涕零的姿态：
“多谢道友！多谢道友成全！小妖就在此静候佳音！”
黑狼妖领队不再多言，吩咐手下妖兵看住马炔，自己则转身，化作一道妖风，朝着啸风岭深处疾驰而去。
马炔悬停在空中，望着那妖风消失的方向，雀目之中光芒闪动。
用一枚几乎无用的破碎金丹，换取了接触啸风岭内部、甚至可能得到结金丹相关废丹的机会，这步棋，走对了。
接下来就思考如何利用可能到手的“废丹”了。
只要有古镜在，废丹未必就真的是废丹……
马炔悬停在空中，看着着周围那些巡逻妖兵若有若无的监视目光，内心却波澜起伏。
那黑狼妖领队的态度转变，清晰地表明了结金丹的珍贵与难得。
即便它拿出了一枚真正的金丹，也仅仅只能换来一些“废丹”的机会。
这啸风岭的规矩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森严。
这位山君麾下的势力，也比它预料的更加庞大和等级分明……
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太长。
约莫一炷香后，一道妖风卷回，黑狼妖领队去而复返。
它手中多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粗糙的陶罐，上面贴着符箓封禁。
黑狼妖将陶罐抛给马炔，瓮声瓮气地道：
“算你运气不错！
丹房那边正好清理出一批结金丹的废丹，看在你这枚金丹份上，匀了你这些。
拿去吧！”
马炔连忙接过陶罐，入手微沉。
它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符箓缝隙，立刻感受到罐内传来数十股杂乱、微弱却隐隐带着一丝熟悉悸动感的药力波动。
正是与那《凝丹杂录》中描述的结金丹气息同源，只是极其黯淡，且混杂着各种焦糊、阴寒、暴戾的失败气息。
果然是结金丹的废丹！
而且数量还不少！
“多谢道友！多谢道友！”
马炔再次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模样，将陶罐小心翼翼收入储物指环。
黑狼妖领队挥了挥爪子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：
“东西你也拿到了，此地乃啸风岭重地，不是你久留之所，速速离去吧！
日后若还想投效，需得按规矩来，先在外围立下功勋，经考核后方能入山！”
“是是是，小妖明白！多谢道友指点！”
马炔连连应声，不敢再多做停留，对着黑狼妖领队和众妖兵再次行了一礼。
随即振动翅膀，转身朝着来路疾飞而去。
直到飞出很远，才感觉到那些锁定在身上的妖气目光渐渐散去。
马炔没有立刻返回玄元观，而是在远离啸风岭核心区域后，寻了一处更加隐蔽、灵气相对稀薄的山涧落下。
它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！
布下警示禁制后，马炔迫不及待地取出那个陶罐，揭开封禁。
顿时，一股混杂着焦苦、腥涩和各种异常气味的药味弥漫开来，其中依稀可辨那一丝属于结金丹的醇厚道韵，却被破坏得支离破碎。
罐内躺着约莫三十多枚颜色暗淡、形状不规则、表面甚至带着裂纹或怪异斑点的丹药残渣，这便是结金丹废丹。
马炔深吸一口气，取出一枚看起来相对“完整”些的废丹。
它凝神静气，沟通识海古镜，引动法力注入。
“嗡——”
古镜光华亮起，金光笼罩住那枚废丹。